等双方将正事说得差不多了,在路泽飞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,源稚生的声音再次从话筒中传出。
只不过,路泽飞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不对劲来了。
这一次源稚生清冷、沙哑的声音中,略微多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……
似乎,是不好意思??
嗯?!霓虹国的冷面极道少主竟然害羞了!
哟哟哟,这不是执行局的局长吗?
几天不见,咋还害羞了?
路泽飞微微挑眉,其实,他还真有点不适应源稚生这样。
就跟面瘫师弟在自己面前嘤嘤嘤差不多,这反差,谁受得了。
要不是路泽飞已经帮源稚生摆脱了赫尔佐格的控制,他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又被赫尔佐格控制住了。
“那个,源局长,还有什么事呢?”
“我听绘梨衣说,晚上你让她去吃饭?”
“是啊,咱们不是说好了吗?”路泽飞笑着反问。
之前两人就有过约定,只要绘梨衣愿意,路泽飞是可以随时把绘梨衣带走的。
现在的绘梨衣已经是半恋爱脑状态了。
怎么会有不愿意的。
“吃饭是可以,但是我们来选地方,然后就是,你能给绘梨衣带个礼物吗?她最近迷上了玩偶猪,你给她带一个呗。”
路泽飞笑了笑,“没问题。”
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。
说完,路泽飞好像想起了什么,又满脸疑惑的问了一句:“那个,你一个做哥哥的,替自己妹妹要个礼物没什么,怎么这般扭捏呢?还有啊,你不仅是绘梨衣的哥哥,那还是极道少主,做事干脆点,别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的!”
路泽飞的话,把源稚生给整沉默了。
好家伙,你还教导起我来了?!
难道要他源稚生说,自己的妹妹好像喜欢你,你要对她好点?
源稚生无论如何是说不出来的。
还有啊,在那天见过上杉越之后,在上杉越得知自己的女儿上杉绘梨衣喜欢路泽飞之后,瞬间跳脚大骂。
他的原话是,“路泽飞你这头肥猪竟然把我家水灵灵的大白菜给拱了!md,我要是见到你,绝对把你腿打断!!”
虽然源稚生不知道,自己的便宜父亲上杉越为何对路泽飞如此深恶痛绝。
不过想想最近和路泽飞的相处,源稚生就瞬间明白了。
这小子,什么时候说的话好听过?
至于源稚生为什么不提醒路泽飞上杉越可能想把他宰了?
提醒个毛啊。
绘梨衣是上杉越的女儿,那也是他源稚生的妹妹。
妹妹被猪拱了,和女儿被猪拱了,这娘家人的愤怒都是一样的。
既然如此,上杉越要收拾路泽飞,那就让他收拾!
虽然不一定能打得过就是了。
这小舅子和路泽飞之间的对话结束了。
源稚生靠坐在软椅上,点燃了一根烟,开始思考起别的事情了。
那杀千刀的赫尔佐格到底应该怎么弄死呢?
切八段还是分两片,又或者是挫骨扬灰呢?
还是先切八段,然后再烧了,然后再把灰全部给撒了?
反正,绝对不能让赫尔佐格那个王八蛋随随便便就死了。
这些年,带给他的伤害,带给源稚女的伤害,带给绘梨衣的伤害,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不行,那老王八的骨灰不能就这么撒了,我要把它的骨灰掺上一些玉米粒做成猪饲料,肥猪们一定会非常爱吃。
源稚生决定去请教一下乌鸦夜叉,在侮辱尸体这方面,这两货应该比他擅长一些。
.....
“哟哟哟,这不是佐伯龙治先生吗?亲自来接我了?樱怎么不来了?”
乌鸦黑着脸,看着这个欠揍的本部专员。
“樱受伤了。”
“那世津子呢?”
“不是你小子是有多不待见我啊?”乌鸦皱着鼻子骂。
“哎,你看看,就你这脾气,啧啧啧,也就源稚生还要你了,你这个脾气在别人手底下打工,那绝对是炒鱿鱼的下场。”
“呼。”乌鸦松了松领口子,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。
在来之前,源稚生刻意强调了,要屏蔽路泽飞这货的白烂话。
但是乌鸦心说,这怎么屏蔽,除非我是聋子!!
是个人听了他的话估计血压直接就上来了。
本来乌鸦是想让夜叉来的。
但是夜叉中文不利索,所以最后还是乌鸦来了,他现在特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自学了一段时间的华夏语。
当初只是兴趣使然,没想到啊,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。
其实乌鸦不知道的是,就是因为他会华夏语,所以最后他会接任源稚生成为日本分部部长。
路泽飞坐在后排,眼神飘渺深邃。
其实路泽飞还有一个担忧,就是杀掉赫尔佐格之后,事情并不会结束。
且不谈奥丁,还有一个叫做邦达列夫的老狐狸正躲在暗中策划着一切。
虽然原著中邦达列夫疑似被赫尔佐格射杀,但路泽飞可不会天真的就相信那家伙这么容易就死了,万一这东西还在背后搞一些阴谋。
路泽飞向来就是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。
......
源氏重工里面,源稚生端着刚泡好的热茶撑起窗户观雨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悠闲的时光了。
安静的静室内,热气腾腾扑面而来,耳边是一阵连绵的金属敲击声。www.八壹zw.ćőm
傍晚,东京霓虹璀璨。
“怎么?犬山贺那家伙同意了,你也准备同意了?我再怎么说也是绘梨衣的老爹,你也不问我同不同意,就准备带着绘梨衣去奔赴晚宴了?”
橘政宗此刻就在源稚生的身后。
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,正轻松地用钳子举起烧红的金属在灯光下观察刀形。
他微微皱眉,然后叹息,好像对自己的锻造技术很不满意。
这位锻刀老人一直追求一种精益求精。
橘政宗看了一眼源稚生,原来对方很爱看自己锻刀,但是这段时间,对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。
橘政宗叹息了一声,“老年人就是这样,一到晚上精力就不好了,也锻不出好刀了。”
橘政宗身穿一身素白的白麻衣,在炉边锻打一条刀胚。
“老爹,我以为你得到这个消息后,会把我臭骂一顿呢,没想到你这么平静。”源稚生同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。
“中国古人说,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。剑圣宫本武藏先生也说过类似的话,很多事情,不是我着急,或者我说句话,事情就能解决的。事情的因果对错,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橘政宗一边说着话,一边把刀胚重新插入炭火中。
橘政宗看着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炭火火胚的源稚生,笑着说道:“你从小喜欢看我打刀,可惜这些年也没能打出什么好刀来送给你。”
源稚生这个时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间的刀舍,他下意识地回了一句,“我只是喜欢看火光,觉得温暖,其实刀剑博物馆里面,有很多好刀,也没必要非要自己打。”
橘政宗叹息一声,看着面前的火光,笑着说道:“造刀是日本的国术啊,日本刀和大马士革刀、克力士剑并称世界三大造刀。
原来那个时候,连煤都没有,刀匠们只能用紫薪和槲木烧成炭,再用炭来炼铁。这种炭只能炼出粗糙的海绵铁,只有靠千番锻打令铁与炭最终达到平衡。所以日本刀的锋利,在于刀匠每一锤砸进去的心意。当武士挥舞这些刀对敌人闪电一击的时候,刀匠砸入刀身中的千万锤都一起发动,带起赫赫的风雷。”
源稚生看着老爹,认真地说道:“老爹,我知道,您一直把打刀看成修行。”
“什么都是修行,一茶一饭一花一叶都是修行。”橘政宗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。
就在这个时候,就在源稚生看到橘政宗那个熟悉亲切的笑容的时候,他忽然一个机灵。
他想到了路泽飞,自己似乎莫名其妙,又被老爹,啊不,是橘政宗,啊不,是赫尔佐格那个混蛋给带了节奏,被对方营造出来的其乐融融的家庭温馨氛围给带了节奏。
对于现在的源稚生来说,他最有效的手段,就是把橘政宗当成赫尔佐格,这样就能摒弃掉一部分的杂念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岔开了话题,“老爹,我确实同意了绘梨衣去参加这个晚宴,并且,也不反对她和路泽飞的接触。”
“你知道我一定会拒绝,所以,提前也没有跟我商量。”橘政宗平静地看着源稚生。
头一次,橘政宗也感觉源稚生似乎有些不听他的话了。
源稚生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,“老爹,我知道,坚持大义,坚持正义是没错的,绘梨衣血统危险,也确实不应该这样频发的外出,可是老爹,有些事情就是没有道理的。我是绘梨衣的哥哥,我无法拒绝绘梨衣的小心愿,虽然这样过于自私了,很多事就这样,分出对错来也无济于事。”
“稚生,你最近,似乎非常受到那个叫做路泽飞的人的影响啊,在你这里,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意气用事或者个人情感,你是蛇岐八家的少主,未来更是要接替我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,有些事情,你不能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的。”
橘政宗看着源稚生,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,说着现在源稚生听来扯淡的大道理。
明明是蛇岐八家的少主,可什么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,什么事情都要把大义放在第一位。
源稚生依旧沉默着不说话,只是用一种平静的目光望着火堆。
这一对明明看上去应该非常熟悉对方的“父子”,在这一刻陷入了沉默。
橘政宗再次开口了,“稚生啊,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,绘梨衣的情况是非常特殊的。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很不稳定,你让她一直呆在外面,如果出问题,你觉得怎么办?还有啊,你真打算让路泽飞就这么跟绘梨衣继续接触?”
源稚生看着橘政宗。
橘政宗也没有继续锻刀了,而是神态平静地说道:“就算你同意了,可我调查过这个路泽飞,他在本部,绯闻可是很多的,光是官方承认的女朋友就有三个,你让绘梨衣去给那小子当四房丫头吗?”
听到这句话,妹控狂魔源稚生似乎也是被激怒了,他歪着脑袋,握着拳说道:“那肯定不行,如果他真的要和绘梨衣好,那他就必须要和其他女孩切割干净,我源稚生的妹妹,怎么可以和其他女人共享男人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那你要不先去解决一个,本部来的那个叫做夏弥的,据说就是路泽飞的女朋友呢。”
源稚生看着橘政宗,没有说话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老爹会这样反对路泽飞和绘梨衣之间的交往。
橘政宗苦笑道:“如果路泽飞的邀请是因为男人对漂亮女孩子的喜欢最好,可你知道,这路泽飞毕竟是本部来的专员,秘党那群家伙,总喜欢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,所以我非常担忧他的真实目的。”
源稚生看着杯中的茶水道:“我相信路泽飞。”
源稚生也没有替路泽飞辩解,更没有对橘政宗的话发表任何意见。
他的态度很简单,也很坚定。
既然绘梨衣很开心,很高兴,那么就值得,就应该这么去做。
橘政宗重新开始锻刀。
他控制着刀身在烈火中翻滚。
这还是源稚生第一次用这样强硬的态度回怼了老爹,有一说一,源稚生真的感觉内心有点点暗爽。
橘政宗没说话,蹲下拉着风箱,空气被吸入火炉内,足够的氧气让火势变得更大了,火炉内的温度也急速上升着。
现代锻刀,一般都不会用这种古早的鼓风方式,传统的风箱虽然好用,但是缺点也很明显,既费力效率也低,而且,明明有更加现代的鼓风方法,但橘政宗还是习惯于用这种风箱来鼓风。
源稚生还记得以前他会主动替老爹烧火,拉动风箱时呼呼作响,颇有着打铁父子兵的感觉。
但是老爹不让源稚生这么做,原因很简单,这鼓风的动作,也是一次修行,是和锻刀一样,都需要亲力亲为的。
“所以,我说话不管用了?”
“我只是想让绘梨衣开心。”源稚生正面迎上了绘梨衣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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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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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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