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稚生说完这句话,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凝视着楚子航,说道:“我很喜欢你们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人物,他叫曹操,是汉朝末年最大的暴力者,他说过一句话,‘设使天下无有孤,不知当几人称王,几人称帝?’”
话音落,楚子航只感觉室内忽然卷起一阵无名的狂风,吹起了源稚生的黑色风衣。
呼啦啦如大旗般作响,这个年轻的黑道家主身上散发出帝王般的赫赫威严,令人不由得仰视。
这是真正的执行局局长,蛇岐八家的少主。
即便是没有开启言灵【王权】,依然有属于自己的不能让他人直视的威严。
“正是因为身为黑道的皇帝,我们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了,所以现在的我,并没有下定决心爬向自己的水坑。其实我对于我现在的权力和地位,并没有丝毫眷恋,我可以随时交出来,但是,我不能为此动摇家族的根基。”
源稚生回到桌边坐下,看向了芬格尔和夏弥,问道:“二位,吃得可还尽兴?”
“还行还行,源局长,咱们也算是误会解除了,嘿嘿,晚上还有什么节目吗?”芬格尔啃着大鸡腿。
神tm误会解除,一顿吃的就把你给收买了?
夏弥斜了芬格尔一眼,一顿不够,起码两顿。
芬格尔叹息一声,“哎,可惜今天路泽飞不在,不然的话,肯定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有啥意思啊,不就是裤裆里那点事儿吗。”源稚生今天也是和楚子航聊嗨了,听到芬格尔的话,也是忍不住地直接嘴了一句。
“嘿,你又懂了?你是懂个呗?”芬格尔楞着眼珠子看着源稚生,“就这点事儿,你整明白了吗?!你们一起的那个樱小姐,跟你不清不楚的多少年了……你最后整出个结果了吗?咋地,光练眼神不上炕,有爽点啊!”
一提到这个话题,源稚生一下子倒也有些尴尬,他没有接过这个话头,而是重新恢复了往日执行局局长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像是没听见一样说道:“本家在歌舞伎剧院有固定的包厢,犬山家经营的玉藻前俱乐部号称东京美女最多的地方,土耳其风情浴场?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?”
“没意思,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楚子航摇了摇头,替夏弥和芬格尔做了决定。
路泽飞交给楚子航的唯一任务,就是看好这两货。
然而,芬格尔和夏弥自然不同意就这么回去了。
因为之前去玉藻前俱乐部的时候,夏弥没去,所以她对于玉藻前俱乐部也是很好奇的。
很快,几人就来到了玉藻前俱乐部,这是面前建筑的名字。
在东京的男人之中流传着一句话,如果说涩谷是东京美女的秀场,那么在玉藻前俱乐部坐上一坐,绝对会比去涩谷看上一遍来的值得。
芬格尔尽管已经来过一次了,但依然被里面的纸醉金迷所吸引。
这是东京男人心目中的圣地,颇有一种五岳归来不看山,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感觉。
夏弥瞪大了眼睛,“昨天飞飞来的就是这种地方?”
“怎么?害怕被路泽飞发现?”芬格尔笑眯眯地朝夏弥挤眉弄眼,“放心,咱们好歹也是一起打过死侍的交情,区区小事我帮你搞定。”
“我们是不是过几天就要潜入海底去探查情况了?”楚子航是唯一一个队伍里面保持理智的正常人。
芬格尔无所谓地摆了摆手,“管他的,反正龙王醒了最先遭殃的也是东京啦。蛇岐八家自己都没有那么着急,我们着急也没什么用。再说了,咱们组长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显然也不着急咯。”
“这个说法我可不认同。”源稚生从驾驶室里面走了出来,插着兜看着众人。
“那片海域之下就是日本海沟,深度超过一万米。学院传回来监听到古龙心跳声的地方,就是在海沟的最深处,但是那里实在是太深了,正常情况下,通常的潜水器根本就没有办法到达那个深度,岩流研究所正在加班加点的准备,准备能够进行在海沟深处进行作业的潜水器。”
“说起来,我记得加图索凯撒的家里似乎有一个迪里雅斯特号,如果他在的话,我们应该能够白嫖那个深潜器。”芬格尔身为万年留级生,对于学弟们的一些动向还是非常清楚的。八壹中文網
楚子航问道:“迪里雅斯特号,是那个创下世界潜水记录记录的迪里雅斯特号吗?”
“是啊,毕竟是加图索家嘛,有点这些东西也不奇怪。”
“加图索凯撒?就是现在的那个学生会的会长,他这么有钱的?”夏弥眼睛一亮,就像是发现了胡萝卜的小白兔。
“那是,咋地,路泽飞那个穷逼确实养不起你,要不要跟哥哥混?哥哥虽然现在没钱,但好歹是新闻部的部长,掌握不少人的黑料,随便压榨一笔,都够你半辈子荣华富贵了。”
“压榨?你掌握飞飞那么多黑料,也没见能压榨他啊。”夏弥不屑地撇撇嘴。
楚子航听着二人毫无营养的对话,一头黑线。
而比楚子航脸色更黑的,是源稚生。他举着邀请他们进入的手势,却没有任何人理会的站在一边,听着这群家伙在那里扯淡的源稚生。
几人在玉藻前俱乐部潇洒完之后,在芬格尔的叫嚷下,源稚生又带着众人来到了东京的赌坊。
很快,一辆豪华的商务车便停在了东京皇家赌场的门口。
源稚生带着芬格尔楚子航等人,走近了东京皇家赌场。
几个人快步进入赌场,踩在松软的红毯之上,芬格尔朝四周看去,见到周边有不少五大三粗的安保人员。
不得不说,蛇岐八家经营的这些产业确实很有门道,来这里的,都是穿着打扮得体的名媛、老板,都在来回走动着。
通过源稚生的介绍,楚子航等人得知,今晚这里居然在举行一个慈善赌局晚会。
根据源稚生的说法,今晚这个皇家赌场的所有收入,都将捐赠给东京的儿童慈善基金会。
东京政府的很多行业,其实说到底,还得靠黑道来上供。
这也是为什么,很多官方的自卫队,对蛇岐八家以及一些黑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尤其是在这个街区,只要明着挂牌营业的赌博场所,那都是合法的。
源稚生走在前面,领着众人进入了赌场。
芬格尔满眼惊异地看着周遭,啧啧称奇的感叹道:“这里真特么是天堂啊,我喜欢的事,在这里都不违法……”
楚子航淡淡评价了一句,“你的爱好,就没一个正经的,当然,岛国要发展经济,资源有限的情况下,是需要发展这些产业的。
“挺好的。”芬格尔缓缓点头:“等我有钱了,我也要在这里开个公司,投资点菠菜产业,到时候,东京黑社会,说不定有我一亩三分田。”
“有个屁啊。”夏弥不屑地撇撇嘴,“能在这里干的,你觉得能没点背景?”
说完,夏弥还冲着源稚生挑挑眉。
跟着路泽飞混了这么久,除了明白了鳝饿有鲍的道理外,还明白了人情世故。
“唉,还是没有一个好爹啊,你说,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人上人呢?”
芬格尔持续输出着白烂话。
夏弥在一旁咯咯笑着说道:“不行回头你到了蛇岐八家,直接来个认贼作父呗。”
认贼作父?
这个词听的源稚生是一阵眉头紧锁。
众人一边闲聊,一边跟着源稚生走到了赌场内。
明亮的灯光袭来,众人抬头扫视着室内的环境,内心大受震撼。
赌场大厅高达十二米左右,占地面积约有数千平,穹顶挂着的吊灯群,凑在一块看着宛若小型游泳池一般大小,芬格尔忽然觉得,好像认贼作父也没什么问题啊
.....
此时此刻,在东京往北几百里的一处冰海中。
墙壁一般的冰崖贴着船身滑过,反着月光的幽蓝色冰川格外的美丽。
黑色的鸟站在冰崖上,默默地看着这艘行驶在冰海上的船只。
可惜,没有几个游客回应水鸟们的注视。
游船里面,相比于外面冰天雪地的寂静,反倒是一片嘈杂。
充斥着性感的白俄罗斯女郎、火热的赌局和醇酒。
这里的赌场大厅堪称高贵和奢华,在这里有人会一瞬之间发财致富,也有人的财富一赌之下化为泡影。
醇酒、美人、黄金和堕落,浓郁得就像酒一样,可以嗅到纸醉金迷的气息。
曾经有人说,这就是在冰海上移动的小型极乐馆。
除了没有那位绝色的樱井小暮之外。
这些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元素,在刺激着这里面的游客。
这些人中甚至有很多船员,因为这条航线往返于极北之地和日本的北海道,总跑这样航线的船员,稍不留心就会患上抑郁症。
今朝有酒今朝醉,是这艘船上所有人信奉的法则。
但是这艘船其实是一艘游船,很多人是为了出海观鲸的,这片海域最多的就是座头鲸(humpbackwhale)了,只是观鲸都在白天,晚上漂泊的生活颇为无聊。
此时,一扇门被推开,一个带着能剧面具的人,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来到了赌场。
还没进门,就能听到里面那扑面而来的铜臭味和叫嚷声。
沸腾的人声像是水沸时的蒸气般升起,女人的体香和男人的酒气就如同潮水。
王将看着这一幕,嘴角勾起一抹戏谑。
在干正事之前,适当的放松也是有必要的。
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这艘船的实际控制者,所以他来赌场,也跟其他人一样,需要先去交换筹码。
直接换了一百万美元的筹码,王将便带着两个大马金刀的保镖走进了赌场。
看着那些一个个都已经上头的赌客,王将的嘴角愈发纯真了。
他很快,就把换来的一百万美金筹码给全部输光了。
他就是过来输钱的。
反正这些钱,都是从这些疯狂赌客身上赢过来的。
赌博这种事,输了不可怕,可怕的是赢。
一开始就输,没有任何游戏体验。
根本不会有人继续玩,但如果一开始让你赢了几把,你的贪念就起来了,你就想继续赢,继续玩,反正输的钱也是刚刚赢来的,大不了把赢的钱全输回去,反正本金不亏就行。
可是,到最后,这种人一定会输的血本无归。
当完了散财童子,已经到了很深的午夜了,没有人注意到,这艘船忽然停靠了一块冰原上,王将一个人下了船。
......
天空中有厚重的铅云移动了过来。
刚刚还璀璨的群星与月光尽数隐藏在了厚重的阴云之后,肃杀的寒风自高空袭卷而下。
王将一个人走在冰原上。
他并没有穿任何类似冰爪一样适合雪地行走的东西,但是尽管有风,地下也全是光滑的冰,他却能稳稳地走在这冰原之上。
很快,王将就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建筑物前面。
他谋划了这么多年,能够调动这么多死侍,自然不可能就单单在源氏重工一处地方圈养了。
所以,即便是死了那么多死侍,王将,或者说赫尔佐格博士,也一点都不心疼。
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,凛风拂过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,在血泊上掀起阵阵涟漪。
这些尸体有的是刚刚死去的,还有的一些已经死了很久了。
只不过因为这里温度很低,所以他们的脸上死前痛苦狰狞的表情都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。
冷风穿过精心凋刻的镂空的仪器,无数人在这个仪器的实验中挣扎死去,他们的血汇聚成了它的血。
尸体都被直接从那栋建筑里面扔了出来。
王将走进了那栋建筑,哀嚎声在建筑内反复回响,久久不肯散去。
这栋建筑的名字,叫做冰狱。
真正的地狱。
......
一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惊恐地缩在一处囚笼的角落里,他的身子抖个不停,尖刀般的恐惧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,他能聆听到自己每一颗细胞的尖叫,声音在狭窄的橱柜里横冲直撞,直到彻底撕裂男孩的耳膜。
跟他一个囚笼的朋友,今天发疯死了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自己的皮肤抓烂,口腔也跟着溃烂,整个人如同丧尸一样开始畸变,失去了理智。
如果不是门口的守卫及时把自己的同伴杀死,男孩自己估计也要成为对方的食物。
小男孩内心一阵恍惚与惶恐,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令自己重归冷静。
然而,这里逼仄的环境,每天令人绝望的嘶喊声,让小男孩始终无法平静。
最近失控的人越来越多了,冰狱的控制者似乎想要加快实验进度,但是效果明显不好。
冰狱的外面,如同一个肮脏破败的屠宰厂。
屠宰厂里堆积着数不清的尸体。
男孩认识那些苍白冰冷的脸,他们都是和他一样的实验品。
末日的乐曲下,男孩鼓起勇气,他是混血种,可是,他的言灵是【先知】,能够预测未来,却并非战斗类型,根本无法反抗。
就在这时,男孩听到了梆子声,看到了那个让他害怕畏惧的男人。
男人每两周会过来一次,检查这边的实验进度。
他带着能剧面具,面具下的脸完全看不清表情。
“我听说,你的言灵是先知,能看到一小部分未来的世界线?”
听到王将的话,小男孩畏惧地抬起了头。
梆子声让他本能地想要听从对方的话,想要服从。
“是的,但是,如果想要具体到某个人的话,我就必须要和对方产生联系,产生联系的媒介,就是我的生命。”
男孩将先知的逻辑原理告诉了王将。
一切窥探天机的行为,都需要支付代价,而这种代价,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生命。
因为梆子声的缘故,所以男孩没有生出任何要反抗的心思。
王将无论问什么问题,小男孩就算是很抗拒,却依旧会回答。
“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未来如何?”王将一直不太相信这些,但是接连出现了一系列超出他掌控的事情之后,王将就想着看能不能让小男孩帮忙预测一下未来。
小男孩说道:“我只能看到一个很笼统的大概,未来的走向,大概有三种,要么是直接陷入毁灭,要么是一尘不变,要么就是一片空白。”
对于这三个结果,其实小男孩很早之前就给王将说过了,但是那个时候王将也就是随便听听,也没有真的在意。
“毁灭,一尘不变,空白.....”
王将喃喃,他在思考,路泽飞的出现会把命运片段引向哪个结局。
“毁灭是黑色的毁灭。”
小男孩解释道。
黑色的毁灭?
难道是黑王?
赫尔佐格皱了皱眉,又问道:“那所谓的空白又是什么?”
所谓一尘不变,应该是照着既往的轨迹继续发展,王将更加好奇的是属于空白的命运片段。
“空白是比毁灭还要恐怖的结局,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未来,未来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绝望的,那抹空白属于绝望,人们化作地基和柴薪,神国高举,伊甸园只留给神明宠爱的人,那个人将会制定新的秩序,人,当死则死,当活则活,那是一个没有反叛和压迫,只有救赎的新世界。”
这要是别人听到的,只会把小男孩当作一个瞎忽悠的神棍,但这话落在现在非常敏感的王将耳中,就是另外一番解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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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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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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