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冒了,浑身发烫,整夜都徘徊在清醒与梦境之间。血还在流,还流到了床上,一开始是黏稠温热,后来就变得冰冷粘腻,她很想起身收拾一下,但她根本没有力气,她只能卧在血水里继续昏睡。
整个世界都是昏昏沉沉的——
她一会儿梦到母亲正在给她擦拭身体,还说她这么大的姑娘了居然还是照顾不好自己……
一会儿又梦到斯雷带队前来救她了——守卫队的所有人都来了,还把打她的那个女人抓住了……
可一旦醒来,她就知道刚才的都是梦,她还是被关在这间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小屋里,她的心里难免升起一种难以复加的失落感。昨天夜里,她没有洗漱,也没有脱衣服,在那个男人离开后便直接躺在了床上。她把头埋进被子里,然后无声痛哭……等到哭累了,她便沉沉睡去。
早上,她被一阵清幽的笛声吵醒——就在不远处,如同淋漓的瀑布,如同奔涌的山泉,由远及近,由高到低地传入了她的耳中。她感觉好吵,她很想让吹笛子的人停下,但她无法起身,也无法喊叫,她只能闭上眼,继续忍受这美妙的噪音。喉咙干燥,如同火燎,她又抬眼看着那个如同蜜罐的茶壶。她很希望此时能够出现一个人,前来喂她一口水喝。但等了很久,也没有人来,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独居进了一个没有人存在的世界。
接着,她又听到一阵钟鸣声,很宽广,很洪亮,像是要把天地都笼罩进去一般。比起笛声,她似乎更喜欢钟声——因为它的韵律很和谐,也很自然,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刺耳。如果可以选择,她宁愿选择与钟声为伴。
不多时,钟声停了。然后,小屋的门响了——似乎是有人在敲门,但她没有力气说话,只是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。接着,门开了,她看到了青柠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小丫头走了进来。
青柠穿着一件她从来没见过的裙子——由丝绸制成,青色,很长,一直到脚,领子上镶嵌着花朵,上面还有几颗金属质感的小圆珠,衣肩呈倒荷花状,紧紧贴敷在她的肩膀上。衣袖特别长,飘飘然地,如舞动的青丝。她盘着头,发髻上带着首饰——一种针状的金黄色首饰,首饰的一侧还吊着一种鸟状的物体。很美,美得根本不像活人,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;但也令人生畏,尤其是那双冰冷窒息的眼睛。
青柠身旁的小丫头也穿着跟她差不多的服饰,大概七八岁的样子,她梳着丸子头,手里提着一个圆形的红木盒子。
小丫头一直在观察席拉的脸,大眼睛眨呀眨的。她想:‘清风组的人,也会养小孩吗?’
“休息的如何?”青柠看了席拉一眼,冷冷地问。
席拉将下巴埋进被窝里,怯生生地看向青柠,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——她很害怕她也会打自己,就像那个满脸油腻的女人一样。她很想说:别过来……求求你……我不会跑的……别打我,求求你……
但她的嘴里只是发出轻轻的呢喃声。
“……”小丫头拉住青柠的手,用不是通用语的语言说出了一句话。
“……”青柠用同样的语言回了一句话。
席拉仔细观察着她们的表情,很怕她们会突然暴起伤害自己。
小丫头提着盒子走了过来,然后将它放在了柜子上,接着,她又伸出小手摸了摸席拉的额头。席拉吓得闭上了眼。
“……”小丫头再次开口。
席拉听到青柠嗯了一声,然后又听到她向外面说:“斐奥娜,进来,客人病了。”
“是,首领。”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。席拉不禁睁开了眼。她看见了一名医生打扮的女人。女人拎着医疗箱,徐步走到席拉身前,然后坐下,把手伸进被里握住了她的手腕——女人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,似乎是在聆听她的心跳。席拉被吓得一动不敢动,她想:这个人又是谁……他们到底想做什么?是想试探我的吗?
青柠走到床边,坐到了一把藤椅上。小丫头跑过去,拉住了青柠的手。
片刻后,女人松开了席拉的手,然后又来翻她的眼皮——席拉被吓得一哆嗦,还闭上了眼——女人道:“我是大夫,是来给你看病的,你不要害怕好吗?”
席拉缓缓睁开眼,露出哀求般的神色——她很想对她说:不要伤害我好不好,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。但她无法说话,她只能怯懦地看向女人的眼——她发现女人的眼神很纯粹,也没有任何敌意,于是这才放松了一些警惕。
女人皱了皱眉,扒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会儿,然后命令道,“张嘴,把舌头伸出来。”
脸很疼,身上还没有劲儿,席拉费了很大力气才吐出一小段舌头。
见状,小丫头直接捂嘴笑了。
“……”青柠瞥了小丫头一眼,嗔怪般说了一句话。
小丫头撇撇嘴,讪讪地低下头。
女人轻轻叹了口气,眯着眼看了看席拉的脸,然后打开医疗箱,取出几袋药物,嘱咐道:“煎服,一日三次,连吃三天就能好了。不是什么大毛病,就是伤风感冒了。”
席拉微微点头——这时,她才敢确定面前的女人真的是一名医生。
“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女人又问。
席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下半身。她脸上臊得通红——那里很不舒服,她想换卫生巾,还想换被子,如果可以,她还想洗澡。八壹中文網
女人见状直接将手伸向了被里——席拉感到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大腿。
“你是傻的吗?”女人在摸了一阵后迅速抽回手,有些恼怒地问,“不会跟别人说一声你来事儿了?你不是哑巴吧?”说着,又站起身,看向小丫头的方向命令道:“梅,你去找下你葡萄姐,就说客人需要卫生用品,让她赶紧送过来……还有,再带一床被子,一套换洗衣服和一个暖炉。”
席拉直接哭了——她不知自己是因为委屈哭的还是因为感动哭的,但她不敢大声哭,只敢悄悄地哭。
“好。”小丫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应,然后直接跑了出去。
“你是个女娃娃,要多注意这些才行,”女人转回身,看向席拉开始唠叨,“你妈没教过你这些吗?躺在血里好玩是吗?啧啧,你简直就是个傻子!苦无再怎么混蛋也是个女人,你只要跟她说一声你来事儿了不就好了?她还能这么折腾你吗?”说着,她又去摸了一下茶壶,“这唐也是个白痴,就不会弄点热水过来?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最后的骑士!就这么当骑士?脑袋让门夹了吧!”她叹了口气,转头向青柠抱怨道,“首领,行刑队和护卫队的人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白痴吗?居然连照顾女人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来……他们都会做什么?只会打架斗殴是吗?”
正说着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,接着,木门再次开启。席拉看到一个抱着被褥的红发少女正向她走来——她穿的也是一件长长的裙子,不过是浅蓝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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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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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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